直到霍(huò )祁然低咳了一声,景厘才恍然回神,一边缓慢地收回手机,一边抬头看向他。
景厘靠在他肩头,无声哭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低低开口道:这些药都不是正规的药(yào ),正规的药没有这么开的我爸爸不是无知妇孺(rú ),他学识渊博(bó ),他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他肯定也知道,这些药(yào )根本就没什么效可是他居然会买,这样一大袋一大袋地买他(tā )究竟是抱着希望,还是根本就在自暴自弃?
所有专家几乎都(dōu )说了同样一句话——继续治疗,意义不大。
景厘原本就是临时回来桐城,要去淮市也是说(shuō )走就走的事。而霍祁然已经向导师请了好几天的假,再要继续请恐怕也很(hěn )难,况且景厘也不希望他为了自己的事情再耽搁,因此很努(nǔ )
过关了,过关了。景彦庭终于低低开了口,又跟霍祁然对视(shì )了一眼,才看向景厘,他说得对,我不能将(jiāng )这个两难的问题交给他来处理
一般医院的袋子(zǐ )上都印有医院(yuàn )名字,可是那个袋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透明塑料袋,而里(lǐ )面那些大量一模一样的药,景厘一盒一盒翻出来看,说明书(shū )上的每一个字她都仔仔细细地阅读,然而有(yǒu )好几个盒子上面(miàn )印的字,居然都出现了重影,根本就看不清(qīng )——
景厘轻轻吸了吸鼻子,转头跟霍祁然对视了一眼。
一句(jù )没有找到,大概远不能诉说那时候的艰辛,可是却已经不重(chóng )要了。
她哭得不能自已,景彦庭也控制不住地老泪纵横,伸(shēn )出不满老茧的手,轻抚过她脸上的眼泪。
良(liáng )久,景彦庭才终(zhōng )于缓缓点了点头,低低呢喃着又开了口,神(shén )情语调已经与先前大不相同,只是重复: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