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景彦(yàn )庭早已经死心认命,也不希望看到景厘(lí )再为这件事奔波,可是诚如霍祁然所言——有些(xiē )事,为人子女应该做的,就一定要做——在景厘小心翼翼地(dì )提出想要他去淮市一段时间时,景彦庭很顺从地点头同意了。
景彦庭苦笑了一声,是啊(ā ),我这身体,不中用了,从回国的时候起,就不(bú )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jiàn )到小厘,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已经足够了
痛(tòng )哭之后,平复下来,景厘做的第一件事(shì ),是继续给景彦庭剪(jiǎn )没有剪完的指甲。
不该有吗?景彦庭垂着眼,没有看他,缓缓道,你难道能接受,自己(jǐ )的女朋友有个一事无成的爸爸?
在见完他之后,霍祁然心情同样沉重,面对着失魂落魄(pò )的景厘时
老实说,虽然医生说要做进一步检查,可是稍微有一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看得出(chū )来,景彦庭的病情真(zhēn )的不容乐观。
景厘剪指甲的动作依旧缓慢地持续(xù )着,听到他开口说起从前,也只是轻轻(qīng )应了一声。
景厘蓦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至亲(qīn )的亲人。
景厘几乎忍不住就要再度落下(xià )泪来的时候,那扇门,忽然颤巍巍地从里面打开(kāi )了。
她哭得不能自已,景彦庭也控制不住地老泪纵横,伸出(chū )不满老茧的手,轻抚过她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