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平静地仿佛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后来,我被人救起,却已经流落到t国。或许是在水里泡了太久,在那边的几(jǐ )年时间(jiān ),我都是糊涂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更(gèng )不知道(dào )自己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等到景彦庭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fú )出来,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偏长的指(zhǐ )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
吃过午饭,景彦庭喝了两瓶啤酒,大概是(shì )有些疲倦,在景厘的劝说下先回房休息去了。
爸爸,我去楼下(xià )买了些(xiē )生活用品,有刮胡刀,你要不要把胡子刮了?景厘一边整理着(zhe )手边的(de )东西,一边笑着问他,留着这么长的胡子,吃东西方便吗?
景厘轻轻(qīng )吸了吸鼻子,转头跟霍祁然对视了一眼。
虽然景彦庭为了迎接孙女的(de )到来,主动剃干净了脸上的胡子,可是露出来的那张脸实在是太黑了(le ),黑得(dé )有些吓人。
是哪方面的问题?霍祁然立刻站起身来,道,我有(yǒu )个叔叔(shū )就是从事医疗的,我家里也认识不少业界各科的权威医生,您身体哪(nǎ )方面出了问题,一定可以治疗的——
告诉她,或者不告诉她,这固然(rán )是您的决定,您却不该让我来面临这两难的抉择。霍祁然说,如果您(nín )真的在(zài )某一天走了,景厘会怨责自己,更会怨恨我您这不是为我们好(hǎo ),更不(bú )是为她好。
痛哭之后,平复下来,景厘做的第一件事,是继续给景彦(yàn )庭剪没有剪完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