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rán )后就去了其他一些地方,可惜都没办法呆很长一段时间。我(wǒ )发(fā )现我其实是一个不适宜在外面长期旅行的人,因为我特别(bié )喜(xǐ )欢安定下来,并且不喜欢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喜欢走(zǒu )太(tài )长时间的路,不喜欢走着走着不认识路了。所以我很崇拜那些能到处浪迹的人,我也崇拜那些不断旅(lǚ )游并且不断忧国忧民挖掘历史的人,我想作为一个男的,对(duì )于(yú )大部分的地方都应该是看过就算并且马上忘记的,除了有(yǒu )疑(yí )惑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这家的屋顶造型和别家不一样或者(zhě )那(nà )家的狗何以能长得像只流氓兔子之类,而并不会看见一个牌坊感触大得能写出两三万个字。
当年春天(tiān )即将夏天,看到一个广告,叫时间改变一切,惟有雷达表,马(mǎ )上去买了一个雷达表,后来发现蚊子增多,后悔不如买个(gè )雷(léi )达杀虫剂。
但是我在上海没有见过不是越野车就会托底的(de )路,而且是交通要道。
一凡说:没呢,是别人——哎,轮到我的戏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北京饭店吧。
服(fú )务员说:对不起先生,这是保密内容,这是客人要求的我们(men )也(yě )没有办法。
我说:你他妈别跟我说什么车上又没刻你的名(míng )字(zì )这种未成年人说的话,你自己心里明白。
等他走后我也上前去大骂: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刹什么车啊。
老夏在一天里赚了一千五百块钱,觉得飙车不过如此。在一段时间里我们觉得在这样的地方,将来无人可知,过去(qù )毫(háo )无留恋,下雨时候觉得一切如天空般灰暗无际,凄冷却又(yòu )没(méi )有人可以在一起,自由是孤独的而不自由是可耻的,在一个范围内我们似乎无比自由,却时常感觉最(zuì )终我们是在被人利用,没有漂亮的姑娘可以陪伴我们度过。比如在下雨的时候我希望身边可以有随便陈露徐小芹等等的(de )人(rén )可以让我对她们说:真他妈无聊。当然如果身边真有这样(yàng )的(de )人我是否会这样说很难保证。
而且这样的节目对人歧视有加,若是嘉宾是金庸巩利这样的人,一定安(ān )排在一流的酒店,全程机票头等仓;倘若是农民之类,电视(shì )台恨不得这些人能够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席地而睡,火车票只(zhī )能(néng )报坐的不报睡的。吃饭的时候客饭里有块肉已经属于很慷(kāng )慨(kǎi )的了,最为可恶的是此时他们会上前说:我们都是吃客饭的,哪怕金庸来了也只能提供这个。这是台(tái )里的规矩。
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当时我买去一袋(dài )苹果,老夏说,终于有人来看我了。在探望过程中他多次表(biǎo )达(dá )了对我的感谢,表示如果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hǎo )处(chù ),最后还说出一句很让我感动的话:作家是不需要文凭的。我本以为他会说走私是不需要文凭的。